作者:【加拿大共生国际传媒】 胡宪
D25) 告别桑给巴尔
早6点去海边,果然如塞治所说,每日潮汐变化单位是50分钟。以我脚下木梯为准,昨天正是5点10分左右,潮水漫到这里的。知识广博确能增添旅游乐趣。
午饭后就要退房了,艾瓦琳和我,还有塞治利用这最后的上午,跟乔治沿海岸线向南去看看。两个男人走在前面,我和艾瓦琳一边聊天,一边捡贝壳。艾瓦琳比我想象的要勇敢,笑着说确实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我问她在经济上要不要依赖塞治,她说钱不是问题,父亲、姐姐都是有钱人。我说那就好办了,你可以按想去的地方,不断加入旅行团,还可以适时调整路线,结交新的朋友。
“一个身体,一个钱,你两样都不缺,还怕什么呢?”我鼓励她。
没走出多远我们路过了一处意大利度假村。高大的棕榈树,低矮的绿草墙,花海之间是一排两层的望海别墅,凌空一桥飞架,通向海心餐厅。那圆形餐厅,高高矗立在蓝色海面,透过落地长窗,可看到白纱窗幔,黑皮高背椅,装潢高贵,令人望而生畏;岸边一艘游艇气度不凡,几个金发碧眼的男女正坦胸露臂忙活着出海。高脚柱下,也有人在忙活着出海,那是几个衣不遮体的当地孩子在独木舟中捞小鱼小虾。
这里到底是一个世界还是两个世界,抑或是三个?因为我也在。
走到没有时间再往前走了我们才原道退回。意外见到数不清的海星三五成群散落在碧海白沙之间,赏心悦目不说,还都是活的。它们直径大约在30至50厘米之间,颜色多为大红,形状多为五角;但也有与众不同的,有的红里发蓝,有的红中呈灰,还有四只角的呢!显然,刚才曾有大浪,把它们冲上了岸,有的搁浅在沙窝奄奄一息,有的挣扎着往水中返。我看乔治边走边顺手将眼前的海星拎起,投进大海。
我起初不敢碰肉乎乎的东西,但她们娇艳欲滴,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鼓足勇气,抓起一只海星的角,她抽搐了一下,可能和我一样,也害怕吧。活海星比干海星要重许多,我掂出这是生命的分量。不敢像乔治那样扔出去,怕万一摔石头上,把美丽的她们一一送进水里。就这样一路搭救海星,跑得我气喘吁吁,一身大汗,痛快淋漓。
吃午饭时一场暴力事件倒了我们的胃口。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肥鱼”外边,两个白人狂殴一个黑人。看黑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窝囊相,我们都猜他准是偷了白人的东西。可小戴打听回来的真相是:那两位白人游客住了五天,却只交了四天的钱,那黑人是前台服务员,追出来讨要,结果被饱以老拳。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殖民统治完结了那么多年的今天,非洲依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人们也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同时,我也不由反省,为什么我也从一开始就认定黑人是窃贼呢?难道我的骨子里也存在种族偏见吗?
其实从第一天半夜,当看见那些摆满贝壳的桌子原封不动、不遮不盖地留在海边,我就对桑给巴尔岛的质朴民风无比钦佩,就认定了此间是君子之国。因为那些贝壳标价从2美元到200美元不等,生意很好,我也曾翻来覆去地把玩,爱不释手。若不是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商家绝不会如此放心大胆。可刚才碰上黑人与白人发生纠纷,我还是自然而然地觉得是穷人、是黑人理亏。这件事给我上了一课。
离岛前的最后一项活动是“spicy tour”(参观丁香农场),这是来桑给巴尔不可错过的节目。读过一本关于桑给巴尔岛的书,那里说从前岛上生长着茂密的原始森林,十八世纪初当地统治者勾结欧洲殖民者,贩卖和驱使非洲奴隶来岛上砍伐森林,种植了几百万棵丁香树。丁香是制作高级糖果,调味品,化妆品的原料,还可用来止痛,有多种功效。桑给巴尔的丁香,色泽好,质地优良,颗粒均匀,气味芬芳,是世界丁香的主要产地和出口大国。桑给巴尔外汇收人的80%以上靠丁香。为了解决人口多、土地少的矛盾,桑给巴尔人还实行立体种植法,即把最高大的椰子树、次高的丁香树、较低的木瓜、香蕉和更矮的木薯、芋头、豆类、蔬菜等植物混种,充分利用生长空间的垂直营养面积。
我们在潮湿茂密的丁香农场参观时,除了丁香,还认识了许多作物,像以前以为只有中国才有的陈皮树和姜苗。我和塞治还用一种非洲女人当口红用的果子汁擦在嘴上,橘黄色的,好几个小时都不褪色。
小戴说昨晚“石头城”仍有多起枪战,队友们也说我黄皮肤,问题不大,但白人就容易成为恐怖袭击或民众闹事的目标。车子直奔港口,我最后一丝“至少绕城一周”的心愿也破灭了。心中哀叹:“石头城”,这辈子是无缘相见了。
返回陆地的手续简单多了,也不检查行李。我们一上船就每人发了个塑料袋,大家不明所以,有人顺手就扔了,可开船没几分钟,就全明白那个塑料袋是干什么用的了。船一起锚,就如野马脱缰,几百号人随渡船一起上下左右剧烈翻腾、摇晃,比游乐场的“海盗船”还要难受。我赶紧闭上眼睛,凝神运气,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就像电影里演的突然发生了诡秘事件,整个船舱全空了,只剩我和另一个当地妇女!卡门从不离身的背包还在,前排鲍勃、小戴的行李也在,显然事出仓促之极。我背上俩包,赶紧出去找人。上甲板一看,船栏杆密密麻麻挤满了大吐特吐的旅客,好不容易找到卡门,她的脸和嘴唇煞白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又赶紧往回跑,半道上碰上伊万娜,她刚从厕所吐完出来,说里面已经满员。可能受了影响,强烈的不适感一波波地向我进攻,似乎已逼到了嗓子眼。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座位,不断暗示自己“只剩最后5分钟了…”同时,施展我所知道的一切技能和方法,包括意守丹田,按摩足底,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这样一分一秒地坚持了30多分钟船才靠岸。我们去桑给巴尔岛是顺风顺水,所以平平安安地仅用了一小时10分钟;而回来时是顶风逆浪,所以同样的船,同样的航线,境遇却天差地别。我很自豪,因为全队我岁数最大,体质最弱,反应却最小。下船后,我将自己的经验告诉队友,他们都怪我没有早些教他们这一“chinese trick”(中国巧术)。也是,20年前乘船从青岛到塘沽,晕船晕得我直想跳海,就是因为那时不懂运用主观意志力。
回到陆地老营天已经黑了。帐篷有一面窗没关好,进了雨水,擦也擦不干,只好把垫子翻了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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