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加拿大共生国际传媒】 胡宪
D 24,这里有人民公社
早五点去海边,但见水漫沙滩,我只有望洋兴叹,走回游廊,遇到邻屋刚起身的服务员,我问为何昨天4点多钟水就退了,今日此时仍在涨潮?那人答道:这是真主的旨意呀!真是的,我怎么会问出这傻问题?桑给巴尔岛民,虔诚信教是出了名的。“肥鱼”餐厅的几个侍应生这两天连路都走不动了,耷拉着眉,板着个脸,有气无力,是我们遇到的最差服务,但没人抱怨。想想吧,他们已经饿27天了,空着肚子伺候人,尤其残忍的是,他们还得看着别人大吃大喝而忍住不为所动。说来都是爹妈生的肉身,若是没有超常的宗教信仰如何做得到?此时,空中回荡着渔民咏诵可兰经的声音,这发自肺腑的群体呐喊在清新寂静的黎明升腾、弥漫,宛若天籁,神圣又神秘。
六点整跟乔治去探访渔村和鱼市。孤陋寡闻的我到今天才知道这里是人民公社制。每天傍晚5点全村男劳力集体出海打鱼,次日早5点多收工,之后在海边鱼市公开拍卖,收获归公。女人是不允许下海的,但她们可以在浅海为自家捕捉小鱼、小虾,采海带、海菜。
我们到鱼市时拍卖还没开始,渔民们还在陆续往岸上拖拽半死不活的大鱼,有的鲜血淋淋,有的喘着大气,有的还忽闪着眼睛。等所有“战利品”(大概20几条)都摆地上了,拍卖开始。主持拍卖的是位戴眼镜的长者,他声音不高,但极具威严,声声紧逼,令人根本不及斟酌。一条一米长的金枪鱼(tuna)卖到21美元;一条桌面大的鳐鱼(ray)以45美元成交。我估计他们今天收成应该超过200美元。买主多是骑着摩托车或开“蹦蹦小卡”的中间商,他们转卖到大陆酒店去,价钱可以翻倍。本村渔民若想得到自己刚打的鱼,也只能和买主们一起竞标。
渔村里暴土扬灰的,各家女人都挥着大扫帚在清扫自家的院落和门口,而户与户之间的街道和角落由于没人打扫,到处是臭鱼烂虾破网碎石,又脏又乱。塞治说起欧洲一位作家关于用垃圾桶来判断一个国家贫富程度的名句,那人说:若是街上有垃圾桶,且桶里有垃圾,周围很干净,那么这是较富裕国家,如法国;若是有垃圾桶,桶是空的,且周围干净,那就是富裕的国家,如瑞士;若垃圾满地却没有垃圾桶,就是穷国了,如……他没有说下去。
一个老太太截住乔治,指着汉娜满面怒容。原来,尽管汉娜已用坎加围住了比基尼,但裸露的半截大腿还是冒犯了这满街只露出脸孔和脚丫的妇女。汉娜连连道歉,赶紧将花布抖开,做成长裙。
路过一间不大的房舍,一位老人在门口晒太阳(可惜不允许照像),我马上注意到那门非常特别,上好的檀木,明黄的色彩,精细的雕花,具有鲜明的阿拉伯风格。一问,果然是全村最权威的建筑。现在空着,不做任何用途,只为保存这扇门。因为这扇门是一座无声的警钟,提醒着村民他们的真主来自何方。
我发现这里有两“怪”,说出来后大家纷纷照相:第一,这里的牛都长着骆驼的峰(后来知道叫瘤牛zebu);第二,这里的鸭子都生着公鸡的脸(有鸭蹼和鸡冠)。问乔治,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到了中午我找到一半答案:这里的渔民用牛拉车,那驼峰是用来挂缰绳的。唉,天下的牛都长一样,难道只因这里没有骡马,牛就不得不生出驼峰来方便人类驱使吗?我幼稚地为牛抱打不平。
从渔村回来,伊万娜得到妹妹出了车祸,正处于昏迷状态的坏消息,她恨不得插翅飞回荷兰,我们都为她难过,小戴却说了句很不应该的话,气得伊万娜几乎哭出来了。他说:“太戏剧化了吧?(so dramatic)”言外之意:你干嘛要破坏大家的情绪呢?我安慰伊万娜说:“我有东方巫术,我问过了,你妹妹没事。”这一招挺灵的,她不哭了,大家也恢复了说笑。
午饭后,在树阴下继续教姑娘们太极拳,已经教完了“白鹤亮翅”,到了“搂膝腰步”说什么也进行不下去,她们的手脚怎么也绕不明白。周围不少当地人也在学。作为唯一的黄皮肤,再不想出风头也是白搭,总归是处处惹人注目,索性大大方方地抖落一点中国文化,虽然不才,能抖落多少算多少吧。
傍晚正和艾瓦琳拍落日,塞治走过来当着我面说出了终止原计划、队散分手的决定。不忍听下去,看下去,我选择离开。美丽的艾瓦琳,天真的艾瓦琳,她还想着去中非和西非,还要去爬乞力马伽罗,还要游走东南亚,忽然失去了依傍,她该如何是好呢?
晚饭是beach buffet(沙滩自助餐)。沙滩上挖了几个大坑,里面放进彩烛,周边一排桌椅,月光映着美酒,海风伴着笑语。艾瓦琳又大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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